号界碑以北是邻国——蒙古,界碑以南,是我国甘肃省唯一的边防重镇——肃北县马鬃山镇。
马鬃山一带,人称“黑戈壁”。戈壁表面的砾石呈深黑色,雄浑苍莽。这里的天是蓝的,山是黑的,草是黄的,除了蓝黑黄三色,很难看到其他色彩。
实话说,刚开始拿到边疆行策划方案的时候,我几乎脱口而出地问:甘肃也有边境?
很巧,最终由我带队出发前往甘肃。那里的教育状况到底如何?那里的教育人又有什么样的故事与我们分享?6月,对这个我曾经的知识储备库里从未有过的边境地带,我们进行了一次为期5天的探访。
边境学校见闻:学生“空”了,但老师还在!
肃北县隶属于甘肃省酒泉市,与全国知名的县级市——敦煌毗邻,旅游资源与敦煌有得一比。大漠戈壁,广袤草原,高山湖泊,冰川雪峰和湿地峡谷交相呼应……
我们报道组一行先从北京飞到敦煌,和甘肃当地的同行人员会合后,一起乘车前往边防镇——马鬃山。
发车前,我们已经获知马鬃山镇唯一的学校——马鬃山学校其实已经没有学生,只有两位教师还在那里留守,而且镇里离县政府所在地有公里,开车要六七个小时,哪怕从敦煌出发,到镇上也要四五个小时。
“学校空了,路途又这么远,还去吗?”当地教育局的同志再次向我们确认。
“去!”我们坚定地说。既然是边疆教育行,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去看看那唯一的国门学校。
中国教育报刊社“边疆行”甘肃报道组与当地教师合影。王强供图
向北出发!
下午5点,临近马鬃山。
远处是褐色的茫茫戈壁滩,近处是闪着金光的大草原,相互衬托下,那种大气让我心中顿时有种牧歌嘹亮的感觉。这个镇总面积很大,有3.2万平方公里,是全国土地面积最大的乡镇之一。
但到了镇上,我们才发现,镇的主街并不大。在稍高一点的地方,从任意角度看去,轻易就能看穿整个镇子,目之所及,总要落在苍茫的戈壁滩上。
车最终停在马鬃山学校操场上。眼前这栋蓝白相间的三层教学楼大气、现代,一面五星红旗在湛蓝的空中迎风飘扬。
两位教师——苟旺正和妥兵德像看见亲人一般,把我们迎进门,带我们参观学校内部陈设。
“马鬃山学校已经连续几年没有招收到新一届一年级学生了,去年最后一名学生也到县城去读书了,县里决定将这里改成研学旅行基地。”苟旺正介绍:“这是以前一年级的教室,现在改成了研学人员的临时宿舍。这是以前二年级的教室,现在改成了展览室……”
在马鬃山学校任教34年,苟旺正见证了学校从他刚来时漏风漏雨的土胚房,到搬进砖瓦平房,后来年国门学校落成,再后来,年,一栋具有蒙古族特色的3层教学楼拔地而起,先进的教学设施设备也一并搬进了新教室。
坦白说,这所学校的硬件水平比我见过的一些中部省份乡镇中心小学条件都要好一些,幼儿园和学校连在一起,楼内功能室齐全,教室宽敞明亮,很多设施和玩教具都是崭新的。
年,县里给学校投了多万元。”苟旺正告诉我们。
一边参观,我一边在心里嘀咕:这么好的一所学校,竟然没有一个学生,用来研学,未免有些浪费。
然而,站在教科局和学校的角度看,他们也很无奈。
就在两年前,这所学校还有8位教师,从教师规模上说,可以称得上是一所整建制的学校,但生源却是最大的问题,且不好解决。
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马鬃山镇不少牧民逐渐改变了传统的生产生活方式,告别草原,举家搬迁到肃北县城或酒泉市区生活,牧区人口的减少直接导致学生数量锐减。
“直到去年最后一名学生离开学校,我们才把其他几位教师调到其他学校。”肃北县教科局局长娜尔斯说。
一方面因为感情太深,另一方面担心去公里外的县城学校不适应,加之为了保留学校建制,在马鬃山学校工作超过30年的苟旺正和妥兵德主动留了下来。
站在牧民的角度看,也好理解。和很多城市父母一样,现在牧民们很重视子女教育,城里的教育资源毕竟还是比镇上要丰富很多,镇上学校教师年龄普遍偏大,教学方式也略显传统,因此很多家长选择了逐学校而居。
如今,尽管学校没了学生,但这并没有改变苟旺正和妥兵德的生活习惯。他们依旧每天早上6点起床,准时打开校门,认真检查各项设施设备情况,保持教学楼里楼外整洁美观……
日复一日。
边疆教育人:守护边疆、建设边疆、热爱边疆
“明天中午我们自己做饭,菜我们已经买好了,就在后备厢。”早在去马鬃山的路上,娜尔斯就和我说。
周二中午,从公里外的边境线上采访回到学校,已过正常午饭时间,娜尔斯和教科局的王会计以及司机师傅一同动手为我们做起饭来,土豆烧肉,番茄炒鸡蛋,清炒时蔬……地道西北美味!
“你们对我们边远少数民族自治县、对边境乡镇、国门学校如此